君枢刚醒来,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。他被“失掉江山、从高位跌落”填满,再也容不下其他。桑梓与其劝他看开、放下,不如一剂猛药来得干脆直接。 洛君枢轻抖带泪的眼睫,“我自始至终都并未怨恨过君瑶……是我对不住他……” 他的无助脆弱正一点点蚕食桑梓的心,使她不由生出些许怜爱。本想再替舟行声讨他几句,却如何也说不出口了。 桑梓放下刻薄与刁难,“你若好好待在雍城,我自会疼惜你。” 洛君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桑梓,“你不恨我吗?” 自然是恨的,不然也不会狠心折辱他、作践他。可怜惜也是真的。 桑梓:“那你便留在我身边,慢慢赎罪。”说着,她站起身来,将中年孕夫打横抱起。 洛君枢低呼一声,双手环住她的脖颈,略显慌张地问:“你要做什么?” 桑梓走向床榻,“我要做什么,你看不出来?你不是最喜欢与我亲近吗?” 洛君枢:“放我下来!” 桑梓:“你在被强迫的时候还能动情,装什么清高?” 洛君枢喉间染上斑驳哭腔,“放我下来!桑梓,你不能这样对我!”若是此刻他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与她重修旧好,他当真是下贱至极。他经历人生最大的劫难后,无法再似当初那般痴迷。他已经疯狂了太久,仿若大梦一场,梦醒后是无尽的孤寂与虚无。 桑梓将洛君枢轻轻放在榻上,他抬起一只袖子,遮住脸庞,肩膀轻微颤动。很快,桑梓感受到一股汹涌的潮意。 她去拉他,他却固执的不愿让她看到自己失控的眼泪。以前,他愤恨时,可以降罪、杀人、流放,旁人生死尽在他的一念之间;而今,他只能无声的崩溃。 桑梓还是拉开来他的手臂,看到他哭红的鼻尖、泪湿的双眼,心底无端一痛。 泪水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,洛君枢羞愤难挡,他半坐起身,嘶声道:“桑梓,我对不起任何人,却独独对得起你!你怎能辱我至此?” 桑梓心下慌张,从荷包里取出帕子,帮他擦眼泪,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你别哭了!仔细哭坏身子,伤到腹中孩儿。” 说到孩子,洛君枢更加悲愤,他捂住腹部,“你都不认他,还担心他的死活吗?”他站着的时候,不算明显。现在坐着,却能清晰看到孕肚的形状,已经不小了,一团圆润。 桑梓张了张嘴,“不管他是不是我的,却终究是你的亲骨rou。” 洛君枢推开她,难堪地闭上眼睛,“自从我发现娴妃有如你一般的器物时,便不再让她近身。”这孩子,定然是桑梓的。 桑梓心中五味杂陈,虽然她口中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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