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责骂,铜盆碰撞水流交错,宫人的脚步夹杂其中。 太后看了看对面低眉顺眼的女人,今日穿的不过是件纯月白色罗裙,外套了件嫩黄玉扣上袄,袄子的边也只是以银线织就,只是因怕冷,风毛出得密一些,整个人一点也不张扬,更挑不出错来。 呼吸间隔,才吩咐人把东西拿来上。 “婧嫔,这迎蝶粉可是你宫里送来的?” 齐瞻月听到问话,已去看宫人捧上来的银盒匣,周俐当日去换迎蝶粉回来时,她确实是过目了,可这尚寝局制的东西,装盛的盒匣总是大同小异,有规制,她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自己送来那盒。 齐瞻月只能福了福,老实答到。 “回太后,嫔妾月前确实命人送了一盒‘唐工迎蝶粉’贺盈嫔产子之喜,但是否是这盒,嫔妾不能确定,请太后赎罪。” 不过这一问,齐瞻月就大概猜到了,今日多半就是这迎蝶粉惹的事。 太后虽与盈嫔亲近,但并没有对齐瞻月的回答有冷嘲热讽,直言到。 “哀家查了,这个月送到瑞祥宫的东西不少,可只有你宫里送了这迎蝶粉,尚寝局的记档,这两个月也只有你宫里派人去领过。” 齐瞻月听此,无可辩驳。 “那应就是嫔妾送的那盒。” 太后见她承认,继续说到。 “那这迎蝶粉里掺了什么东西,你可知?” 齐瞻月猛然抬起头,已从这问询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,错愕片刻,已掀裙跪下。 “嫔妾只是命人去尚寝局取了送来,连封条也不曾拆,也不懂迎蝶粉的配方,是嫔妾无知。” 她尽量将自己的清白描述清楚,也把所有关键的信息表达出来。 可赵靖看着她突然跪下,已皱了眉,低声插话到。 “没有定论,你跪什么跪,起来!” 太后楞了一下,眼中颇有深意地看了皇帝一眼,赵靖察觉到了,略深呼吸了一下,没有再说话。 齐瞻月不敢起来,可这时室内却有人冲了出来。 正是盈嫔。 她刚出月子,又在宫里调养,没有刻意穿戴梳洗,远不如平日里打扮精致,大概是紧张儿子,哭得双眼红肿,发髻也有些散乱了,十分狼狈。 “就是她!!那东西就是她送来的。” 她原本在室内,看着赵铮难受,恨不得以自身相替,听到皇帝的话颇有偏袒的意思,已不顾礼仪,冲了出来。 齐瞻月略微抬头看了一眼,盈嫔气急败坏,不肯让别人抱着孩子,怀间那还还十分脆弱幼小的婴儿,正在张嘴哇哇大哭,锦被襁褓包得松散,婴儿露出的肌肤,呈现大片诡异的红色,听那哭声凄惨却又断断续续,竟是呼吸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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